割席

 

2015， 另一個斷捨離是開始於 5 年前。

那個下午到某員工的蝸居拜訪後內心有種酸溜溜的感覺，然後我跟自己說要讓她以後可以過較好的生活，還寫下了一篇名為 《床位/》的blog 抒發了但時情感。對她把自己家看待成床位般還嘆了句：「是大家追尋的價值觀有所不同」。想不到，5 年多後同樣的一句話竟出自她口中：「Winnie ～ 只係因為我唔想淪為你既搵錢工具啫，價值觀唔同。」

我，傻了眼。

嚴格來說，這句話不是出於她「口」。她是在一個有 70 人的 Whatsapp 群組裡面寫出來，而群組成員是一群既是我零售店特別親密的長期客戶也是我忠實粉絲。其實我可以選擇馬上把她撤離群組，又或者直接跟她正面交鋒，但我沒有。口不擇言不需用腦，但保持沈默則要智慧。Somtimes, the most powerful thing you can say is nothing at all. 

結果，那一夜，她沒有毀我聲譽，卻徹底失去了群組裡所有人對她的尊重和信任。

我真心地以為，她可以成為不一樣的人，也值得成為那個人。於是，秉承我一般 「鱷魚頭老襯底」的作風，出錢出力送她去進修（雖然不是好昂貴的學費），把一個普通 sales girl 改頭換面變身成為專業人士。在我眼中，她確是有天份，只是需要個伯樂吧！她以極速賺到這輩子最高的工資，發她工資的一剎，我內心還有種充滿激動的感動；但幾個月後，她在 Whatsapp 跟我說：「只有你在付代價嗎？過去幾個月我做到腰骨痛到以為自己生骨癌！」看到這句話，我的心徹底撕裂，腦袋一直泛起其他人曾跟警告過我的話.「喂，你把她捧到咁紅，就預左佢會點，你小心啦」、 「她只是扮有性格來遮蓋她的沒人格」、「你把錯的人放了在錯的位置了」… 只是，我不信。也許，是不想去相信。不過，不管信不信也好已再沒關係，重要是，我決定學會喊停！

割席，可以不是為了翻臉。很多時做得夠多的人要畫清楚界線，是因為貪得無厭的人對索取沒有底線。

但回頭一看，自己也很活該！一直只是想她物質上過更好，並沒有想想她個人修為上可以如何更好，還痛什麼呢？是我們習慣了在一段關係裡面放入自己的期望，然後得一想二。再者，我們的期望是不是對方所想？這是另一個要慎重考量的元素，因為一廂情願付出的下場很多時是兩敗俱傷。

然而我一直嘆息的不是再一次跟她緣滅，而是她如何再一次消耗自己去證明妹妹才是受別人愛戴的那位。

緣來緣去，本就是人與人之間的週期，但願下次有緣再聚，散席時最少可以好來好去。

祝 2015 年結束前，你們要清理的一切都能好來好去。喊停可以再重新出發的，Have a great new ye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