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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AT IS 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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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初戀,發生在 1990 年。

從初戀至今30年來談過十數場戀愛,到底有沒有學會了什麼?或者,到底我要學會什麼?

在驚濤駭浪情海翻波時浮時沉裡幾乎被淹死過幾次,至今偶爾也在窒息與休克中掙扎。人到中年悟出人類歷史上被探索得最多卻又沒有答案的其中一條問題:WHAT IS LOVE(什麼是愛)?

♥在我而言,愛,分 3 個層次模式:第1層為最低層,必須通過特定行為把愛呈現出來。例如可參考 Gary Chapman 5 種愛的語言裡面的肯定語句、服務行動、送禮物、有品質的共處時間及身體接觸) ; 第 2層是來自於感覺或直覺。這種愛的感覺可能是基於對方擁有某些條件產生(例如:財富、機智、外表)也可以是一種強烈共振連繫(例如:感覺認識彼此很久、靈魂伴侶)就好事鍾愛愛某種顏色一樣,根本好難解說內情;而最頂層的愛,震撼且觸動心靈的力量,而最重要的區分是,這種愛是正面的、自在的,往前的。

♥第 1 層和第 2 層的分別是, 基於感覺和直覺產生的愛不一定需要牽涉對方的行為;而第 2 層和頂層的分別是,頂層的愛穩定、鞏固,充滿力量,並可以在毫無對象下產生。這種愛源於內在而且實在。一個人可以在第 1 與第 2層次遊走但卻稱不上是愛甚至根本體驗不到愛;但一旦在頂層,人就活在愛、活現愛、活出愛。

♥我們都試過往外尋找所謂的愛,卻又往往徒勞無功吧?無數次以為找到真愛了吧?但內心那個黑洞總是又未被填滿吧?尋找愛的過程消耗得令人難以負荷,令人筋疲力盡,令人粉身碎骨。只要對方沒做好沒達到某些預設標準就 =不愛我,就 = 我不被愛。不斷這樣在痛苦中無限次輪迴。

♥常言道:「想知怎愛旁人先懂得愛自己」。我認為是,但其實也不是。的確,如果連自己這麼重要的一個生命都不好好去愛惜,說去愛別人也不過在自欺欺人;但同時間,矛盾在如果要等到學懂愛自己先可以愛其他人,那麼到底要花多久去學?萬一學不會是不是就一輩子不用愛嘛?所以,我的理解是,愛自己和愛旁人沒有先後之分,是 linear,互相同時影響著的。

♥因此,back to my point:愛從來不是一種能力,不是關乎於「我可不可以」、「我做不做到」、「我懂不懂」,愛,是一個「我願不願意」、「我值不值得」。愛的精髓不是 action,不是感覺,而是一種特質、一個立場,一個出發點。用愛出發,再通過action 和感覺驗證。然而,tricky 的地方是,action 和 感覺都是充滿主觀性和批判性的,因此,並不完全可靠。

♥大家又有試過追求一份叫 unconditional (無條件)的愛吧?我也曾幻想過自己會這樣愛,也有嚴重幻覺認為自己有這樣去愛過。當然,我相信每個人在某些好重要的關係裡面多多少少也層彰顯過無條件的愛。然而,我已投降於一個事實:人與人之間無條件的愛就如性愛的高潮,是不會不間斷持續太久。又或者跟撞鬼一樣,要時運高和講彩數才遇見。因為,能活出這境界的人必須有很脫俗的修行,而我唯一可以長時間穩定地付出無條件的愛,就是對著我兩個貓兒子。

儘管如此,在有條件的愛裡面也不代表需要時時刻刻計算著各種各樣的條件。從我不再去神化、去麻醉、去說服自己逼自己也相信自己在無條件給予愛的那刻開始,我做回一個凡人了,我解脫了!也許要學的是如何在一個有條件的現實以愛出發創造最多無條件的愛給自己和對方。

♥另外一個我已投降的現實是:要被愛的話先得要令自己夠 lovable (可愛)。 所謂「可愛」不完全是外觀上行為上很 kawaii  呢,一個活在愛活現愛活出愛的人自然會很 lovable,這一點跟上述所說並沒有自相矛盾。因為縱使用愛出發也好,也不代表要盲目。若對方不停創造很多 unlovable 的行為與體驗來折騰彼此,那是基於一個 unlovable 的出發點。在這種關係裡面,我依然可以選擇繼續愛,但最後恐怕要轉換角色和形式去愛。(不過對方的 unlovableness 裡面代表和反應著更深層的其他,這需要另外再探討和分享)。

♥愛的本質很簡單卻被人性弄到太複雜。滄海桑田後,深深體會到兩情相悅好愛好愛也不一定是結婚的原因;而好愛好愛原來也可以是導致離婚的理由。婚姻,不過是世俗的玩意,也無須硬要套上一個籠統 In the name of Love 的冠冕。

活在頂層的愛的時候,無論周遭環境怎樣,無論發生什麼事也好,一個人也感到無比滿足與自在;一個人也依然會掀著嘴角笑。內心裝載著滿滿的喜悅是因為自己擁有足夠多的愛,也知道自己一直被很多愛包圍著 - 尤其是自己給自己的愛。

So, what is Love?♥ Perhaps Love is really nothing until I make it something, and my something is always unique enough to be anythin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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